​我们都老了

我们都老了

——献给四九城五零后兄弟姐妹们

作者：一览众山小

我们都老了，真的老了

步履蹒跚，大脑健忘，

两眼昏花，听力下降。

再也伸不直曾经压不垮的脊梁，

更挺不起来当年那强壮的胸膛。

现在听到：“站直了别趴下”觉得那么荒唐。

让老子趴下倒能趴的有模有样，

站直了恐怕坚持三分钟都够呛。

不由自主的浑身颤抖双腿打晃，

总感觉昨天还是翩翩少年今天咋成这样。

去天堂的路从不限行，畅通宽敞，

更不会检验核酸阴阳。

老天爷邀请谁去绝没商量，

就是撒泼打滚也无法抵抗。

人生旅途是单程列车只此一趟，

谁想调头返程是痴心妄想。

哪怕张果老、何仙姑岂敢帮忙？

真乃是“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我们都老了，真的老了。

总爱把儿时的往事回想。

小时候自行车只能掏裆、骑大梁，

去天坛从来都是逃票爬城墙。

夏天最爱去“陶然亭游泳场”，

冬天就让“屁帘儿”在金鱼池上空飞翔。

蛐蛐、蝈蝈、油葫芦，

弹球、逮枱、捉迷藏，

有人专养三尾儿（yǐ）大扎枪。

更怀念“一中心小学”那充满书香的课堂，

教室墙壁上写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戴上红领巾感觉无上荣光，

去天安门观礼激动的热泪盈眶。

拾金不昧、学习雷锋好榜样，

今天的课文是掏粪工人“时传祥”。

音乐教室里飘出“让我们荡起双桨”……

再也回不去儿时那美好时光，

再也找不到童年欢乐的模样。

我们都老了，真的老了。

当年的知青生涯令人终身难忘，

曾记得铺天盖地的暴雪是多么的疯狂。

繁重的田间劳动，脱谷、运粮，

冬天上山伐木、夏天收割打场（cháng）

居住的都是“拉合辮儿”的房，

十多人同睡一间大土炕。

家中来信是当时唯一的盼望，

业余生活只看过电影“红灯记”、“沙家浜”。

依稀还记得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

上山下乡竟然成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千古绝唱。

“回首向来萧瑟处、也无风雨也无晴”是何等的相仿。

我们都老了，真的老了

七十岁，听起来是那么的可怕、凄凉，

距离八十岁还有一个十年档。

能否顺利到达简直不敢想象，

每叠加两年都是一种奢望。

齐白石八十岁还闹着要娶新娘，

苏轼的诗词也有八十娶妻的美妙篇章：

“十八新娘八十郎，

苍苍白发对红妆。

鸳鸯被里成双夜，

一树梨花压海棠”。

听听这是多么的潇洒狂放。

岁月流逝既然不可阻挡，

索性来它个傻小子睡凉炕。

听天由命爱咋样咋样，

没心没肺就吃嘛嘛香。

别总跟老伴儿拌嘴瞎抬杠，

何必非要争出子丑寅卯你弱我强。

多出去走走，景山、北海、明城墙，

亲近自然放飞自我，心情舒畅。

饿了来碗卤煮火烧、麻辣烫，

馋了麻利儿享受燕京、牛二、烤全羊。

烦了在家自己挠挠炕席，挠挠墙，

闷了唱段儿地方味浓的铛哩咯铛，

表一表山东好汉武二郎。

吼一嗓子“包龙图打坐在开封府上”，

还有苏联老歌：在那遥远地方那里云雾在荡漾……

记住，好好活着比啥都强。

我们都老了，真的老了

但老有老的风骨，老有老的担当。

我们从来都不畏惧死亡，

因为谁的人生终点都是天堂。

生死有命没必要悲观失望，

要活得豁达、通透、老当益壮。

莫道桑榆晚，鬓已霜又何妨？

不求长生不老、万寿无疆，

只愿余生平安、健康！

天若有情天亦老，

人间正道是沧桑。

2022年6月3日